新華通訊社記者 武笛
5年前,我第一次到肯尼亞蒙內(nèi)鐵路采訪。當時鐵路剛開工,東非高原的紅土地上,是一番熱火朝天的施工景象。
那是肯尼亞百年來修建的第一條鐵路,由中國設計、中國承建、采用中國標準。
當時“一帶一路”倡議提出不到一年,我發(fā)現(xiàn)有些外國媒體正帶著有色眼鏡歪曲中國形象。他們聲稱“中國人是到非洲搶當?shù)厝孙埻搿薄?/p>
事實真是這樣嗎?
見到肯尼亞姑娘肯西莉亞時,她正穿著制服,練習火車機車駕駛。她很開朗,一笑一口白牙。她告訴我,她的中國老師正在手把手地教她,成為非洲第一批女火車司機。
蒙內(nèi)鐵路建設平均每公里創(chuàng)造90個就業(yè)崗位,像肯西莉亞一樣的當?shù)亟ㄔO者有46000名,占所有施工人數(shù)的90%。這與那些媒體的報道完全不同。
身為記者,必須還原真相。
歷時兩年,我與同事扎根肯尼亞,拍出一部90分鐘的紀錄片《我的鐵路我的夢》。我們跑遍沿線79座橋梁,33個車站,480公里鐵路,甚至數(shù)出5844根電線桿,記錄下中肯建設者如何攜手將一個百年的夢想變成現(xiàn)實。
通車儀式期間,紀錄片在肯尼亞國家電視臺播出6遍,隨后又在10多個國家和互聯(lián)網(wǎng)播出。世界各地的網(wǎng)友對中國幾乎一邊倒的好評,給了質(zhì)疑的聲音最有力的回擊。
但在這些積極評價中,我又發(fā)現(xiàn)了新的誤解。有許多人認為“一帶一路”僅僅是修路架橋。
在2018年,我們又拿起攝像機重新出發(fā)。這一趟,走遍了非洲大陸。
在納米比亞,我遇到了一位老人,68歲的特蕾西婭。
5年前,她患上白內(nèi)障,雙眼失去視力,飲食起居,全靠女兒照顧。
她拉著我說,我以前喜歡跳舞,但只能現(xiàn)在每天在這個院子里坐著,一坐就是一整天。
特雷西婭從廣播里得知,萬里之外的中國,要派一支醫(yī)療隊到當?shù)亓x診。她帶著女兒、外孫,徒步換驢車,驢車換汽車,去找醫(yī)療隊看眼睛。
入院檢查后的第二天,特雷西婭接受了手術。
揭紗布的那天早晨,我們都在陪她等待這個,可能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。打開紗布的瞬間,特蕾西婭先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,不可置信地抱著中國醫(yī)生放聲大哭。
這部紀錄片叫《與非洲同行》,我們將鏡頭對準了非洲普通民眾和他們身邊的中非合作項目。在中國援建摔跤場比賽的塞內(nèi)加爾男孩,在亞吉鐵路做乘務員的埃塞俄比亞姑娘,在中國農(nóng)場學習技術的坦桑尼亞小伙。無數(shù)人的命運在正在被“一帶一路”改變。
在拍攝中,我又有了新的思考。帶來這些改變的,為什么是“一帶一路”?
為尋求答案,今年1月,我們再次啟程拍攝紀錄片《一帶一路上的智者》。5大洲,31個國家,行程27萬公里,我們采訪了世界頂尖的86位學者。
他們的研究方向各不相同,有國際關系、地緣政治、經(jīng)濟文化,但在世界發(fā)展變革的大潮中,他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中國。
在哈薩克斯坦,國際關系研究員古麗娜爾現(xiàn)場見證了“一帶一路”倡議的最早提出。她建立中國研究中心,促進哈薩克斯坦開拓新的出海通道。
在巴西,法學教授卡瓦略在大學課堂上教起了“一帶一路”倡議。
在英國,我們采訪到社會學家馬丁·阿爾布勞。他曾任英國社會學會主席,在全球化研究領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。
2015年,阿爾布勞第一次在《習近平談治國理政》一書中讀到“一帶一路”倡議。
他說,他猛然發(fā)現(xiàn)這是在為全球治理提供新的思路。中國在用一個又一個項目,向世界展示一條非常實際的前進道路。
從那以后,阿爾布勞開始專心研究“一帶一路”。那一年,他79歲。
他開始學習中文,遍訪學者,碰撞觀點。歷時兩年,他寫出一部25萬字的社會學著作——《中國在人類命運共同體中的角色》。
在他的書中,我仿佛觸碰到跳動的時代脈搏,真切感受到中國正在以大國的姿態(tài)與世界分享發(fā)展成果。
過去6年,我做總導演拍攝了3部“一帶一路”主題紀錄片。6年來,中國與一百多個的國家簽署“一帶一路”合作倡議,我也用影像記錄下這粒來自中國的種子,在世界各地開花結果。它是開放,是發(fā)展,是機遇,是繁榮,是攜手同行,是命運與共。
向世界講好中國故事,是我心中的夢,也是我腳下的路。這趟征程,我還要堅定地走下去。